一直以来,我娘那个阶级斗争的弦总是紧张到一拨就断的地步,所以我平白无事-即使有事-也不敢贸然就去拨。总要沉吟,再沉吟,反复沉吟,之后,觉得自己准备得差不多了,继续沉吟一段时间,如果事情还没有被我沉吟掉的话,小心翼翼地先吹吹风,垫垫底,然后才把冰山露出水面的部分给她瞧一眼。总之,唉,我们互相不信任。
然而昨天晚上,我娘的态度突然,就是如果我近视的话,会把我的眼镜震下来。我在电话上装作不经意地样子提了一提小G, 然后结结实实地靠住沙发背,准备承受接下来的狂风骤雨。结果电话里飘来轻轻俩字:“好啊”, 顿一顿,“你该睡觉了吧”。¥#—%^&$#*!!
风水轮流转,这回断的是我的弦。